出版日的隔天，林砚醒得比平常早。

窗外阳光轻轻洒进卧室，晨光被窗帘切割成条状，斜斜地落在书桌上。他躺在床上许久，直到手机萤幕跳出沈泽发来的讯息：「今天下午，来一趟书店，好吗？」

他没回，只是在床上静静地看着那句话，过了好久才起身、洗漱、穿衣、出门。

──

书店里摆放着新书上市的展示架，封面是两人的笔迹交织而成的线条，像极了命运错落的交叉点。读者来来去去，签书会的热闹仿佛还残留在空气中，但那股热度与他无关。

林砚走上书店二楼，沈泽已经坐在角落那张熟悉的桌子边，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翻阅着最后一页。

他们的最后一页。

「你来了。」沈泽先开口，语气轻得像怕惊扰某段脆弱的记忆。

林砚点头坐下，沉默片刻后才说：「那天签书会你没有来。」

「我不知道要用什幺身份出现。」沈泽看向他，「作者、合作者、还是……曾经的恋人？」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悄无声息地投入水面，却激起一圈圈涟漪。

林砚垂下眼，「你为什幺邀我来？」

「因为我发现，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什幺？」

「我们写完这个故事以后，还是我们吗？」

沈泽的声音低沉但清晰，他没有试图隐藏，也没有掩饰过于诚实的情绪。林砚听着，感觉到那句话穿透过这些年的沉默、误解、退让与倔强，直接撞进他的胸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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