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昊轩盯着信封上的名字，指节紧握。

他认得母亲的笔迹，清秀却带着某种压抑，每一笔都像深藏着不能言说的秘密。

致：江夜泽。

那是一个本不该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名字。

他将信纸抽出，字里行间的温柔与歉意像针一样扎进心口。信中写道：

“夜泽，对不起。我没有权利替你做决定，也没有资格将你从那个世界带走。但我只是……只是想让你活得不那幺孤单。昊轩是我亲生的孩子，而你，是我心甘情愿认下的孩子。我以为我能爱你们一样多，却还是错了……”

字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昊轩手心冰凉。

他从未怀疑过自己的身世，从未怀疑过江夜泽与自己之间的缘分原来早就不是巧合，而是命运的错位。

他把信放回信封，站起身，推开书房的门。

顾母正在客厅折衣服，听见声音擡头望他，脸上还带着惯常的微笑。那一瞬间，顾昊轩几乎说不出口。

“为什幺？”他声音发颤。

顾母手中的衣服滑落在沙发上。

“你看到了。”她没有否认。

“为什幺不告诉我？为什幺你要收养他，却又把我们当作陌生人看待？”

“我没有！”她猛地擡头，眼眶泛红 “我只是……只是没办法同时保护你们。”

“那他呢？你写信给他，却从没寄出——你怕什幺？怕他知道真相，还是怕我知道你曾爱过别人家的孩子？”

沉默如洪水般涌入两人之间。

“我只是个人，不是神。”顾母终于说 “我也会错，也会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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