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点二十五分，助教准时走进教室，一手抱着牛皮纸袋装的考卷纸，一手拿着座位表走向黑板贴上去，转头提醒考生：「上来看座位，把除了铅笔盒和计算机以外的个人物品全放到前方讲台，交卷后才能拿走。手机请关机，若是中途响起，先扣十分。」

林漪把笔记还我，待我收完东西，一起到讲台放背包，顺便看座位。

众人在一张A4的座位表前挤成一团时，林漪费了好大劲才拉着我挤进人堆，还不忘努力帮我找名字。

「欸，我坐妳后面！」她兴奋的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

顺着她手指，我找到自己的名字。

下一秒，视线往左一移，目光停在那格，上面写着「孟殷笙」三个字。

心底某处忽然扬起一阵喧嚣，像被敲响了内心的洪钟。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没看错。

「怎幺了？」林漪问。

「没什幺。」我摇头，转身下台，悄然地朝孟殷笙投去视线，他仍旧是没睡饱样子，眼皮张一半，拖起背包往黑板走去。

我的目光一路追寻他，直到林漪找到我们的位置，喊了我一声，才回过神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下。

时间迈入倒数三分钟，孟殷笙从台下走过来，经过我身边时，用指节敲了下我的桌角。

我心一乱，假装很忙地敲着计算机，像在默背公式，其实脑袋一片空白。余光瞥见他的残影，耳闻他拉开椅子的动静，却始终没敢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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