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从未想过，一颗柠檬糖能让他失眠一整夜。

他躺在床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颗纪晓阳给他的糖果——咖啡色的包装纸上印着小小的柠檬图案，就像他们两人莫名其妙的交集。

手机萤幕亮起，是纪晓阳传来的讯息：

『明天店休，要不要去山上那间咖啡农场？』

程昱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手指飞快敲打萤幕：

『约会？』

已读。

没有回复。

五分钟后，手机再次震动：

『…采购。』

程昱忍不住笑出声，他能想像纪晓阳打出这两个字时微红的耳根。

『好，我开车。早上七点？』

『嗯。别迟到。』

程昱把手机按在胸口，整个人陷进枕头里。这种雀跃的感觉太过陌生，像是胸腔里养了一群振翅的蝴蝶。

次日清晨，程昱比约定时间早半小时到达「柠夏」门口。天色尚早，整条街都笼罩在淡蓝色的晨雾中。他正犹豫要不要按门铃，店门却突然打开——

纪晓阳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深色牛仔裤，头发还有些湿，像是刚洗过脸。晨光中，他整个人看起来柔软许多，不再是那个冷冰冰的「柠檬老板」。

「…早。」纪晓阳看到程昱，明显愣了一下，「你怎幺这幺早？」

「睡不着。」程昱老实承认，伸手接过纪晓阳的背包，「吃早餐了吗？我带了三明治。」

纪晓阳轻轻点头，嘴角微微上扬：「…咖啡呢？」

「车上。」程昱自然地牵起他的手，「走吧，趁太阳还没太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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