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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学成脑袋太混乱，感觉像电影里身体穿梭在不同次元、精神分裂的主角，什幺都想却又什幺都没想，这一个次元待两秒，还来不及看清自己的位置，就被迫转台。

礼学成以为他大概会失眠到天亮，直到听见不远处刻意压低音量的争执声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前一晚得透过门外隐约的灯光，才能勉强看见边缘轮廓的天花板，如今在日光的照耀下格线分明，礼学成看着天花板放空，混沌的脑袋还没清醒过来，慢了几拍，才确定帘外是他妈妈的声音。

「你一定要这样吗？这幺多天了，你连来看他一眼都不肯，现在只是要你来接他出院，很难吗？」哪怕礼母已经压低音量，依旧能听出她在和谁争执，礼学成从帘子间的缝隙，瞥见礼母挂掉电话后的神情。

她站在原地，静静地仰着头，哪怕只有她一个人，也不愿意让眼里的泪水有机会落下，礼学成见她快整理好情绪了，赶紧闭眼，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早已看见她最脆弱的一面。

礼母办好出院手续后，和医院借了轮椅，推着礼学成到门口搭计程车。也许是见礼学成一早起来都不说话，上车后礼母忽然开口替丈夫解释，「你爸今天有会议推不开，所以才没来。」

如果没听见她和父亲吵架的声音，依照礼学成的个性，大概会冷嘲热讽地说他是开了五天的会议吗？这次他却说不出这样的话，才刚冒出吐槽的念头，就想起母亲挂掉电话后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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