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万盘做了一个梦。

夜市的人潮渐渐散去，摊位的灯笼被风轻轻晃动。

他拿着抹布擦拭发黑的铁板，汗水沿着下巴滑落，滴在滚烫的金属上——「滋」的一声，蒸起一缕转瞬即逝的白烟。

橘衣靠在摊车旁，指尖有节奏地敲着生锈的铁架，发出「叩、叩」的轻响。

「姜哥哥，你说啊——我们这辆小摊车，会不会有一天变成一家很大、很大的店？」

她额前的一缕发丝随风滑下，嘴角微扬，声音像是混着糖葫芦的甜香，轻飘飘地钻进他耳里。

对姜万盘来说，橘衣每天都像盛夏的水果拼盘——亮眼、诱人，叫人移不开目光。

「姜哥哥每次做料理，我都看得出来——你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她的微笑中倒映着摊车上那块破旧的招牌，字迹早已被风雨磨得模糊，可她的眼神却像能穿透锈蚀的铁皮，直望向那间尚未诞生、却在她心中闪闪发光的厨房。

「……妳还真敢说啊。」姜万盘低声笑了笑，心底却泛起小时候梦想破碎的苦涩。

橘衣用手指轻戳了戳他的肩，像在唤他回神，声音压得很低。

「姜哥哥从小就这样，什幺事都喜欢逞强……不过，如果有一天——真的难过到想哭出来，也没关系。」

她歪着头，夜市的灯光在她发梢洒上一层温暖的橘红。

「因为我相信——总有一天，姜哥哥的料理会让更多人吃到。不只是夜市的摊贩，而是……一名真正的厨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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