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照片发出之后，留言慢慢平息。

一部分是因为我们公开了，一部分是因为……有些人默默帮我们说话。

群组里，那位一年级学妹用匿名留言写：

> 「她们又没影响排练，演得超好的好吗。管太多的人，才是在拖节奏吧。」

贴文只存在几小时就被删除，但我知道那句话在很多人心里留下了痕迹。

包括我。

—

星期五放学后，她站在鞋柜旁，低头整理便服外套的拉链。我走过去时，她擡头问：

「要不要……今天别回家那幺快？」

我顿了顿，然后点头。

「要去哪里？」

「妳想去的地方。」

我想了想，然后说：「我们学校对面的商店街，有一间拍贴机店，妳知道吗？」

她一愣，然后笑了。

「是那种女生约女生去会被说是『姊妹照片』的机器吗？」

「嗯。」

「但我们……不是姊妹啊。」

我听懂她语气里那一点点调皮，脸还是红了。

—

拍贴店里人不多，背景灯光很柔，机器上贴满学生们五颜六色的涂鸦文字。

我站在摄影格子前面，手不安地拉着袖口。

她站在我旁边，一只手轻轻落在我肩上。

「放轻松，妳不是说过想留下某些东西作为纪念吗？」

我点头，鼓起勇气凑近一些，肩膀靠上她的手臂。

快门声响起时，我听见她轻声笑了一下。

—

走出店门时，她将照片交给我：「挑一张最喜欢的。」

我看着那张里，我们的脸靠得很近，笑容不像平常那幺端正，反而有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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