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午后天气阴沉，教室里的灯光明灭不定，像极了小雪心头踌躇不决的节奏。

她拄着脸颊望着窗外，笔尖却在课本角落画着花——不是她惯画的水仙，而是一朵轮廓柔和的雏菊。像极了那天在约会时，彼方塞进她口袋里的小花别针。

「回过神了没？」小静子凑过来，用笔头敲了敲她的笔记本，「你今天第七次在这格子里画花了。该不会还在想她吧？」

小雪抿了抿唇，没否认。

「你知道的嘛，她先约了你、还送你那个纪念品，现在换你了。」

「我知道啊……」小雪微微低头，语气低得像雾雨里温吞的一滴水，「可是我想让她……有点惊喜。」

她没说出口的是，那天约会时，彼方明明笑得很自然，但牵手的那一瞬间，掌心还是微微发汗，手指有些僵硬。就像不太熟悉这种亲密、却又拼命努力去回应。

小雪想，这次换她主动，不是因为回礼，而是想让彼方知道：「我们在一起，真的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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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放学，雨后初晴。

校门口的银杏树还残留些许湿气，夕阳将一切染得温橘。小雪站在侧门墙边，手心捏着一张折叠好的纸鹤。里面是一封亲手写的「约会请帖」，没什幺大不了的地点——只是学校附近一家新开的小杂货铺兼甜点屋。

她穿过运动场，绕到戏剧社活动教室门口，轻轻敲门。

「彼方学姊，在吗？」

门内传来翻书声与椅脚摩擦的轻响。「嗯？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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