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阳光懒懒地铺满街道，像一张刚晒过的暖毯，将城市盖得暖烘烘的。

小雪穿着一件浅米色针织外套，里面是白色衬衫，领口还微微翘着，显然早上整理的时候太急了。她站在转角等彼方，手里捧着手机，却没真的在看讯息，只是不时瞥一眼路口。

五分钟后，彼方踩着单车转过来，车轮在柏油路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像是精密钟表的齿轮咬合。

她的袜子外侧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脱线，随着踏板的转动微微颤动，完全不影响整体，但小雪第一眼就看到了。

「你袜子……破了。」小雪忍不住指出。

彼方低头一看，笑了：「啊？没关系，反正今天是休闲风，不会有人注意。」

——除了我，小雪在心里补了一句。

两人将单车停在咖啡厅门口。这家店藏在一排低矮的砖墙房子之间，木门上挂着一个小铜铃，被推开时会发出清脆却略带金属疲劳的声音，像老机械在打呵欠。

室内空间不大，桌椅之间的距离刚好能让人低声交谈。墙角摆着一台老式留声机，唱针摩擦唱片的细微沙沙声混在空气里，像一层轻雾。

她们坐在窗边的位置，阳光斜斜照进来，打在桌上那只白色瓷杯，杯沿有一圈不规则的水渍，看起来就像一张歪斜的月球地图。

「你要喝什幺？」彼方问。

「嗯……焦糖玛奇朵吧。」

「那我点摩卡。」

点单刚送进去，咖啡厅的老板娘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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