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傍晚，小雪推开自家房门时，门口还残留着外头的夏季潮气。走廊的地板在她拖鞋的摩擦下发出细微的「吱」声，让她有种回到自己领地的松弛感。

她今天特地提前回家——因为晚上彼方要来帮她复习功课。

厨房里传来母亲切菜的声音，「咚咚」的节奏忽快忽慢，像是心情有点分心。小雪探头问：「妈，晚餐还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你专心准备书本就好。」母亲没擡头，倒是多问了一句：「你那位同学今晚也会来吧？」

小雪嗯了一声，背过身去时脸上有点热。

回到房间，她看见课桌上原本摆着的台灯被母亲换成了一盏新的——奶白色的灯罩，底座贴着一条银色的金属线装饰。她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触感让她有点恍惚。

「原来是新的啊……」她轻声自语，心里暗暗记下这是第一次彼方来家里时，房间的样子。

不到半小时，门铃响了。

开门的瞬间，彼方站在夕阳里，提着一袋不知道什幺的纸袋，脸上挂着有点疲惫的笑。

「抱歉，我在文具店被拖住了……」她解释得很轻描淡写，却没注意到她袖口有一小块不明的墨水印。

小雪把她迎进房间，两人并肩坐下，翻开数学练习册。刚开始她们很专心，彼方用铅笔在草稿纸上画出一道道辅助线，指尖的余温偶尔透过纸边传来。

中途，客厅电话突然响起，母亲接起来，却好像和对方吵了几句，声音忽高忽低，直到挂上电话才恢复安静。彼方愣了一下，轻轻合上笔盖，似乎想开口问，却又什幺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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