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公告栏前

夜里的雪融得差不多，走廊地板仍留着一点潮。公告栏换上「期末成绩」的大张表，图钉在晨光里直直地闪，像有人特意把它们都按回正。

人群挤成半弧。小雪挤到第三列，先看见自己的姓，再往右移，数字乖乖坐在那里。她呼出一口很小的气，袖口摩到手环那颗歪结，下意识摸了一下——还在。

彼方靠过来，指尖在她掌背轻轻点两下，像把节拍交还给她：「恭喜。」

小雪偏头：「你更高。」

「一起高。」彼方故作认真，把她的手塞进自己外套口袋深一层，像把不安也一并收进去。

过渡： 人潮散开，早自习的钟声把空气往座位推回去；窗沿结着的薄霜被暖气吹成一层湿。

早自习・桌面的对时

粉笔在黑板上「嚓嚓」走，老师把注意事项写成四条。彼方翻开笔记，小雪把一张小纸条塞到她的铅笔盒和板擦之间，照旧的位置：

「中午屋顶・小庆祝。」

彼方不拆，只是把盒子往里再推半厘米。她写字时仍会在页角捏出一个「不该有的小折」，小雪伸手抹平；纸纤维被抚顺时，有一口很小的气顺便慢下来。

过渡： 第一节钟响落下，光从窗缝移到桌面另一端；有人打喷嚏，粉尘往上冒像细雪。

午前・校刊室的定版

小静子把门撞开，手里夹着一叠刚出炉的薄册：「《不露脸年鉴・定版》，今天就能发。」封面是两只牵在一起的手，背景是散焦灯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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