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的目光一路跟随着何安行，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门口，他憋着的那股气才终于松开。

厉渊的胸膛剧烈起伏，却呼吸不到多少空气，他像是在岸上干涸许久的鱼，靠着零零落落的雨，勉强保持着最后一口气。

死不了，却也不算活着。

他撞开人群而走，在经过谭玲身边时，快速留下一句话：「给妳五分钟。」后朝二楼走去。所有的假戏他都不想演了，最重要的观众离场，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再虚与委蛇的必要。

在今天以前，拿回藏宝箱、摆脱「厉家之子」的身分，干干净净回到何安行身边，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现在，他已经完成了二分之一，剩下的那一半，他一秒钟都等不了。

等断干净了，就去找小安哥解释清楚。

他知道他的小安哥嘴硬心软，只要在他的门外跪上三天三夜，再大的火也能消。

更何况这次他是真的没有犯罪。替谭玲完成心愿，怎幺能算犯罪？顶多只能算是一场在被迫的处境下完成的交易而已。

只不过谭玲换得的东西，更符合一般大众对「价值」的定义。

厉渊不服，他不认同，也不在乎其他人认不认同。

厉渊回到楼上后也不进房，就站在门口等人。

一楼大厅的天花板做了挑高设计，高度贯穿二楼，直接将二楼变成了半阁楼的空间。站在走廊上，厉渊能清楚看见厉崇任与谭玲忙碌安抚的身影，如工蜂穿梭在花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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