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的车子破开黑夜，朝坐落在半山腰上的静落堂奔去。

坐在车里，何安行心脏快速跳动，仿佛有什幺事要发生的那种焦虑感紧紧抓着他，如此熟悉，与上次接到林昀死讯时同样不安。

原本合身的衣服现在稍显过大，即便穿着厚外套，他依旧瘦得宛如一张煞白的纸，贴在椅背上。

厉渊见他脸色越来越糟，分开一只手握住他不自觉间绞在一起的双手上，安慰道，「那些保镳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万一真有状况，肯定能保护好师丈。」

「我知道。只是还是会担心。」

厉渊只好把速度再加快一些，以期尽早抵达。

林昀的坟墓位于室外，一块又一块方形的水泥墓地层层叠叠排开来。那里没有灯，厉渊与何安行抵达后，仅能透过微弱的月光在黑暗中前进，依稀之间他们听见了争吵声。

「要不是你无钱无势，没办法帮我更换身分、逃出国外，我现在需要过这种躲躲藏藏的窝囊日子吗！」

「是你做了错事在先，怎幺可以把过错都推给别人！你知道我每天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家，有多难过吗！」

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两人都中气十足，厉渊与何安行对看一眼，不约而同地放慢了步伐。

厉渊扶着何安行，用袖子替他擦了擦额头的薄汗，问：「还是我背你？」

何安行摇头，「不用，我就是容易喘而已，就当复健了。」

两人又往上爬了几阶，争执声越来越大，听着就要打起来了，却迟迟没有动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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