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瑶不确定是前世的灵魂还是进入心的轮回,她记得扎西,但身体又像婴儿一样虚弱,她常常觉得热,热到整个脑袋像悬在半空中的保龄球,又重又沉,还在滚动。
发生这种情况时,她会喝到一些冰凉的液体,暂时解除保龄球的状态,但是不久之后又会再次飞到天上打转,反反复复,不知道过了多久。
有时候,她尝到的不是液体,而是浓稠的糊状物,出于本能的,她会用舌头推出去,但是另一股力量会再次推回来,直到她无法呼吸,才放弃抵抗,她借着不停地吞咽,交换一口新鲜的空气。
如果在空中俯看这样的情景一定很可笑,就像待宰的鸭子,张着大嘴被狠心的填塞着,一球一球的食物经过食道进入胃里,像大型珍珠项链卡在喉咙里一样,她甚至能够想像,等鸭子长大之后,大刀挥下的那一刻!
「啊?」
苗瑶闻到一股刺鼻的草药味。
这气味有点熟悉,就像之前在医院打翻的那碗汤汁。
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苗瑶忽然睁开眼睛。
她的意识全都回来了,而且发现扎西的舌头还在她的嘴里。
「妳醒了吗?」
「你给我吃什幺?」
「藏药,只是藏药。」
「不要再给我吃这些了,藏药治不了我的病!」
「有用的。」
「没有用!你会害死我!」
苗瑶撑着身体坐起来,盖在额头上的湿布也掉在地上。
「妳还在发烧。」
「是谁害我发烧?都是你!你根本不会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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