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武开始慢慢在心底对李雨声的存在产生忧虑，深重得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分毫。

尤其此刻，大嫂已经开车过来，但李雨声依旧像只餍足的猫儿般，懒洋洋地蜷在客厅的沙发上，周身沐浴着午后过于灿烂的阳光。

大嫂高小兰是前任竹海帮帮主的独生女，骨子里浸透了家传的狠戾，硬生生挤进了黑帮这个男人的世界。

黄建武抿紧嘴唇，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说道：“要不要让这个婊子避一避。”

黄建文的声音不高，却像冰冷的铁片刮过耳膜：“不用，你大嫂和我，各玩各的。”

门外，一架飞机在天空拖着长长的白色尾迹，在遥远的天际线上飞行，台北用它惯有的声音喧嚣着，车辆在狭窄的街道上飞驰，仿佛后面有噬人的怪物在追赶。

而高小兰，刚刚走进门口。

客厅隐隐飘来旧唱片播放的歌声，调子哀婉缠绵，旋律稀薄得几乎抓不住，却又固执地悬浮在空气里。

李雨声只穿着一条蕾丝内裤，裸露的肌肤呈现出带着光泽的苍白，恍若上好的白瓷。一条腿随意地蜷曲着，另一条则舒展地伸向黄建文，脚踝纤细，任由黄建文的手指轻轻搔刮着脚掌。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身体的角度，精巧的下颌朝着高小兰扬起，任由一滴晶莹的汗珠顺着颈侧优美的线条缓缓滑落，消失在锁骨下方那片暧昧的阴影里。

黄建武下意识地擡手，掸了掸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开口说道：“大嫂怎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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