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元总是相信有明天的，即使是最绝望的黑暗时光，他也相信时间会慢慢的碾过漫漫长夜，带来新的希望与光明的未来。

雨水依旧敲打着屋檐，滴滴答答，像是某种古老的计时器。张正元不露声色的回到家里，听着客厅里飘来的声音，细碎柔软，蜜糖似的，是杨玉莲正在笑着对杨逸城说话。

他们陷在沙发里，仿佛被沙发牢牢吸附，融化在了靠垫的怀抱当中。

“老妈，明天我要去李雨声家里看看，”杨逸城说道，“他今天没来上学。”

“想去就去。”

“我还想跟张正元说一声，让他帮忙调查看看。”

“他呀，估计忙的很。”杨玉莲的声音里掺进一丝丝的嘲讽，手指烦躁地抚摸着杨逸城的头发，继续说道，“不过，哎，想说就说。”

“你不能给点意见吗，都是在说废话。”

杨玉莲笑着捏了捏杨逸城的脸，说道：“你还想要我怎幺样，我都那幺支持你了。”

张正元没说任何话，只是默默登上楼梯，身影最终消失在卧室门口。在轻微的关门声之后，杨玉莲的手指倏然僵硬，指节收紧，用力的捏了一下杨逸城。

“哎哟，你干嘛！”

“没弄疼你吧。”杨玉莲赶紧吹了吹红肿的地方，随后，又笑了出来。

第二天的早上，雨水只是轻柔地吻上玻璃，沙沙低语，如同挑逗的前奏。等到杨逸城来到李雨声家门口，暴雨倾盆而下，将整个台北涂抹成一片模糊的景色，仿佛变成了一张在水槽里浸泡太久的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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