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雁在这里住了一个礼拜，但从那天以后她就没有再找韩余繁聊这件事，仿佛一切都不存在。

可那些话还是梗在她心底，仿佛被什幺东西给缠绕住了，怎幺也挣脱不开。

她看着房里的书柜，一本书籍上的字抓住了她的注意力。

《人间失格》。

她想起韩余繁那年上飞机前和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人间失格》里面有这幺一句名言，是当时太宰治无数次想要对堀木说的话，但最终却还是只能堆积在札记里一行行虚无飘渺的字句中，被时光和死亡埋没。』

『如果现在换作是妳和我，妳又会愿意听我说多少？』

说来好笑，她其实不太记得那时候韩余繁说的话了，《人间失格》这一本书倒是有点印象。要不是现在看到，她或许根本就不会回想起来。

神使鬼差地，纪雁从书架中挑起那一本小小的书籍，垂眸阅读着，很快就找到了那一页的那几句话。

文字被夹在一个个括号里，是从未出声的呐喊。

──「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

人在忙碌时，时间就过得飞快。

转眼间韩余繁已经大学毕业、接着是硕士，然后博士……

研究所毕业典礼这天，所有同学们都聚在一起聊着晚上要去哪里好好庆祝一番。有几个女生红着脸来问他要不要一起，都被礼貌地拒绝了。

酒精会让他想起太美好也太难过的人事物。

他脑海里浮现过梓姐的咖啡厅、许冥悠的咨商室、教室了江莀红着脸来找他搭话的样子、萧惜韵开朗的笑声……还有另一个人温柔的拥抱，以及绵长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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