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的台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程心凝站在宿舍阳台，看着校园里突然增多的人群，每个人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手机萤幕亮起，学校群组疯狂跳动着讯息：

【紧急通知】因应疫情升温，全校自4月20日起停止实体课程，住宿生需于48小时内返乡...

「真的要停课了...」程心凝的手指悬在萤幕上方，迟迟无法按下已读。她转头看向房间，行李箱还摊开在角落，里面装着从台东带回来的脏衣服已经洗完但还没整理完，没把它们挂起来。

手机突然震动，是钟志铭的视讯通话请求。萤幕上出现他戴着口罩的脸，背景似乎是实验室的走廊。

「看到通知了吗？」他的声音透过口罩闷闷的，「我们系刚开完会，侨生离宿后就不能再回来了。」

「我们也是！」程心凝咬着下唇点点头。

钟志铭突然拉下口罩，露出认真的表情：「你想来我这里吗？我想你来我这里吧！」

「什幺？」她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的租屋处。」他的耳尖微微发红，但眼神坚定，「虽然不大，但够两个人住。而且...」他顿了顿，「比起妳一个人住在这幺多人的宿舍，我更放心。」

程心凝感觉心脏突然漏跳一拍。视讯画面里，钟志铭背后的窗户透进午后的阳光，在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点。

「我...我需要收拾东西。」她最终这样回答，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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