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后男孩父亲转到安宁病房，女孩也进入怀孕后期，前期的每餐孕吐、中期胃痛恶心，到后期的胀气，小腿静脉曲张、水肿、半夜抽筋，这个孕期没有一天是轻松的。

「小家伙在踢妳。」男孩一边按摩女孩的小腿，一边观察到女孩肚子里的摇晃躁动。

「等你出生拔拔再帮你按摩喔。」男孩脸贴着女孩肚子轻声说。女孩温柔地看着他。

这是女孩怀孕期间的日常，即使要忍受很多不适，生活点滴可以跟男孩分享就可以让她获得解脱。

「阿公也很期待看到你哦。」男孩说话的时候手机响起，他谨慎地接起电话。

男孩神情凝重，女孩看着他，感到越来越慌张。

「我爸要准备回家了。」他们一颗心往下沉，忘了吸气。

「破水了……我破水了!」女孩倒抽一口气，才说出这几个字。

女孩要求打催产素，在待产室等待子宫颈扩张，宫缩让她越来越痛。

「打无痛好吗？」

「不，这样产程比较快，阿公想看他。」

男孩握着女孩的手，留下泪。

「你要不要先回去？我再传照片给你。」

「我妈说想跟爸爸独处，到时候再叫我。」

女孩生产并不顺利，难产加上胎儿窘迫，只得剖腹。手术完已半夜。四小时后麻药退去，疼痛感越发强烈。

女孩看着睡着的男孩，皱褶眉头好像在作梦。「爸对不起。」男孩喃喃道。男孩母亲那边还没有消息。

「陈君海！陈君海！」女孩试图叫醒他，但身体一移动伤口就疼痛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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