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蒸腾的雾气湿润了宋怀恩的脸庞，将宋二少爷的思绪拉回了多年后的现在。

「但无妨，我们只要处理好意外，就没事了。怀恩，你说对吗？」

宋怀恩不用特别细想就足以了然，当年的义父口中的意外是那只恶妖，如今的意外，就是难缠的墨华，对吧？

同样的话语，一样的压迫，只不过对象成了不同的人。

长大的宋怀恩也不再相信，宋昭的微笑里有温柔与慈爱，那不过是狠毒心肠外的一层甜蜜糖衣。

他也已经能够读懂，义父之所以偶尔对他温柔，也只是因丧子之痛而落在他身上的情感投射。平时，他不过就是宋昭的一把刀。

「父亲，请用茶。」于是，宋怀恩轻声的回避话题。也终于舍得自久远的回忆中抽离。其实在他童年记忆里的宋昭，比现在的清宁侯更贴近一个亲切的父亲形象。

是年幼的他过于天真，还是宋昭对他真的益发冷淡了呢？宋怀恩不愿细想，他只知道既然已经回不去从前。那就从回忆里寻找几分温暖，去偷偷的留恋。

「……等等吧，你先端着。」宋昭一眼都没看，他坐姿端雅，尽显稳重之气，嗓音也低沉透着威仪。

他淡淡的开口，听来没有特别上心，心神仿佛都专注在书里的文字上头。实则是宋昭对宋怀恩的回应很不满意，因此罚人高举着茶盘。

而身形高挑的宋怀恩站在男人身侧，帮义父斟茶的动作微微ㄧ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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