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完帐，我送她们上车后，独自站在热炒店外的骑楼下，接起妈妈打来的电话。

她语气如常，问了些我的近况，直到我感觉通话快要结束时，她忽然问：「妳和时予……还好吗？」

简单一句关心，却似乎藏着两层意思。

我垂下眼，声音很轻：「都好。」

她没有追问，只是说：「嗯，那就好。」

当她准备挂电话时，我忍不住轻唤：「妈……」

「怎幺了？」

我迟疑了一阵，还是决定开口：「妳真的不反对吗？」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后，传来一阵轻笑声，妈妈温柔地道：「小苒，我希望妳能拥有选择的自由。无论妳是想和他在一起，或是想继续当兄妹，妈妈都会支持妳。」

我咬着唇，问出心底的顾虑：「那万一……结果不如预期呢？如果我和季时予交往后，发现彼此性格不合怎幺办？要是我们分手了……肯定会很难堪吧？」

「小苒，人生的旅程，本来就充满着不确定性，如果因为担心结果不如预期，就不敢往前走，那才是真正的遗憾。」她坚定地道，「唯有勇敢面对，才有可能抓住幸福。」

其实我知道，当年妈妈选择离开爸爸，和季叔叔结婚，并不是一个容易的决定。那是她鼓起极大的勇气，去赌一场未必开花结果的感情。

而我何其幸运，遇见了季时予。

他了解我、包容我，甚至连我未曾说出口的疑虑，都一一设想周全。

所以现在，我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诚实面对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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