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沉，炼丹房的弟子们小心翼翼将苏长卿的身躯擡上法床。

其中一人对墨九拱手道：「墨师兄，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帮师叔顾丹也累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处理。」

墨九看着那一动不动的苏长卿，沉默半晌，终于上前一步，低声喃喃：

「明早我再来看你……师父。」

说完，他长长叹息，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

炼丹房依旧药香氤氲，外观甚至比昨夜还要整洁，看不出半点被战火波及的痕迹。

墨九推门而入，怔怔望着空荡的药鼎与干净的石墙，心中一阵发酸。

「昨晚……就像一场梦。」他低声自语。

「小子，愣在这干嘛？还不进来！」

背后忽然响起熟悉的声音。

墨九猛然一颤，转头一看，差点魂飞魄散——只见苏长卿精神抖擞，双手负背站在门口，胡子一翘一翘的，哪里像是个昨夜身死的老人？

「诈……诈尸？！」墨九吓得跳起来，头发都炸了。

苏长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诈你个头！老夫气血旺盛，怎幺会死？少见多怪！」

墨九满脸不可置信，指着他结结巴巴：「你、你昨晚不是……临终遗言、还说什幺命数已尽……」

苏长卿哈哈一笑，理直气壮：「装死算什幺？这叫考验！老夫要看看你愿不愿意真心拜我为师。」

「你这赖皮老头！」墨九气得直跳脚，「昨晚害我哭得眼睛都红了！你给我装死玩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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