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绍齐呆站在原地，脑海里回荡着刚才六哥揭下面具的声音。那张脸，三十五岁的轮廓带着时间磨出的棱角与细纹，眼神却还藏着一丝少年时代的亮光。那一刻，他几乎是本能地倒吸一口气，像被什幺东西从胸腔深处狠狠拉了一把。

「你是……」他喉咙发紧，声音沙哑到自己都认不出。

六哥微微一笑，既像是在安慰，又像是在承认一个本就存在的事实。

「嗯。就是你。」

这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压得柳绍齐整个人快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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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哥的声音，忽然变得无比清晰。那是他在任务里一次次听到、甚至习惯了的语气——有时严厉，有时带着笑意，更多时候，是一种让人不知不觉就安心下来的稳定感。柳绍齐发现，自己原来一直没有细想过，为什幺第一次见到六哥时，他就觉得那份「安全」如此真实。

那些画面像潮水一样涌上来——「每个任务背后总有一些不一样的理由。有些是转运站安排的，有些，是像我这种……有点个人想法的委托。」、「长得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答案啊，要等到你自己准备好才能揭开。」、「别太拼，注意身体。」、「有的人会一直委托，拼尽一切想要改变命运。但也有不少人失败一次就选择放弃。像这次——你后面那位，可是拿出自己所有的财产，才换来这一次的机会。」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问题、那些关注，似乎都在为此刻埋下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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