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正站起身,并把卷到手肘上的衬衫放下来后,再重新穿上外套。
他问我,「我要去看何盼,你要一起去吗?」
我想了想,还是说好。
不管我的命有没有跟何盼绑在一起,我在心里都已经把何盼当成朋友。
我和沈明正到何盼的病房时,正好碰到护士巡房。
「我们在外面等一下吧。」沈明正说,我也同意。
护士巡房的时候门没有关,所以我可以清楚听见病房内的动静。
病房内,沈酌正在喂何盼吃饭。
「再吃一口饭好不好?还是你要喝汤?喝一口汤好不好?好,喝一口汤哦,小心烫。再喝一口好不好?」沈酌说,听得出来他很努力在照顾何盼。
沈明正的脸色不太好看,可能多少还是气他好不容易把儿子供到博士毕业进大学里教书,结果沈酌却为了单恋对象自愿留在这里当免费看护。
如果「恋爱脑」是一门学科,沈酌应该可以再多一个博士学位。
「没关系,我来弄就好了。」病房内的沈酌继续柔声安抚何盼。
「好,我等一下就会出去了,你不要紧张。先喝点水好不好?」听起来,应该是何盼又在想办法赶走沈酌,我很能理解这份心情。
当我知道自己需要仰赖轮椅的时候,我也是想方设法地赶走李知煦,即使我比谁都清楚我需要人照料才能维持基本的生活水准。
我的道德和自尊心都不允许我的生活,需要牺牲别人的人生来维持,这会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累赘,好像自己不只无法自理生活,还要拉别人一起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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