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矮小青涩身躯内可乘载的血液总量是如此微不足道，在因为时间影响变得发酸黏腻前，便已全然被空间的金属气味与衰败氛围吞噬。

一如男人能从徐允的反应捕捉到她与陈顺实存在某种联系，她亦能在男人对陈顺实的厌恶与对自己定位的错误认知中察觉事有蹊跷。

「你为什幺选择我？你能找到我的私人联系方式，却没有办法搞清楚我与陈顺实的关系？」

「只能说……人终究会被自身成见所骗，凡事都应该找寻决定性证据背书，而不是仰赖既定印象恣意做出结论。」

男人把视线从徐允脸上移开，他脱下外套，用外套覆盖住食塩的遗体，就像掩饰一组被淘汰的实验数据。

「在解释以前，我应该先介绍自己。」他坐到食塩原先坐的粗大管线，「我是永恒的资深工程师，不是退役的，是现役。记忆延续技术，我虽然不在陈顺实钦点的核心成员中，从技术的研发到执行，好歹我都在场。」

「跟Andy是同事？」

「妳认识Andy？喔，对，妳身边的义体刚进行过维修，是Andy负责的吧？那家伙就是陈顺实的狗。」

「我不觉得称呼同事是狗的人有比较像个人……」

「我似乎还没提过我的名字？我叫Joe。会误会妳跟陈顺实的关系嘛……是因为我在处理志愿者人际关系时，在社交系统中看到妳的视觉档案。妳长得跟陈顺实的妻子太像，不，说像也不正确，妳的脸就像是用他妻子的脸做雏形，再混合了其他人的脸，仿佛前世与转世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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