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柜台边静静呼吸，黄光把抽屉墙的阴影收得整整齐齐。门上那只铜铃今天格外沉默，仿佛在等谁先开口。艾莉西娅把今日的册页翻到一半，笔尖停在空白处。她还没落字，门便被推开了一线，凉意贴地而入，带进一股不属于此刻时辰的光，像远方的黄昏刚把云边熨平。

走进来的是个年轻人。外套干净，鞋面也是，只有袖口的线头卷了一小撮，似乎在提醒他，有些事急着被解开。他的眼神先绕过她，落在抽屉墙，像是被那面木格轻轻勾住。

「那不是你该碰的。」夜墨从柜台上擡眼，一句话落得很轻，却把人的脚步定住。

年轻人的手停在半空。他并不惊异猫会说话，只是下意识退了半步。艾莉西娅把笔搁下，没有接话。她看着夜墨的背影，那是一个熟悉的弧线，挡在前面，既不张扬，也不退让。她的心里微微一动，像被某个远日的铃声碰了一下。

那一天也有风。她第一次推开这扇门，巷子刚被雨洗礼过，石缝还带着潮。风铃慢了半拍才响，音色很薄，却把屋子里的安静交代清楚。她踏进来时，烛火比现在更近一寸；抽屉墙站得笔直，木纹像一条往里流的水。暗处有一双金色的眼在看她，没有恶意，却把她的影从脚底量了一遍。

「新来的？打算待多久？」那双眼睛问。

她当时以为是一只走错门的黑猫，她把门又打开一些，让外头的风透近来：「你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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