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难不如他们预期的早抵达。

应知妍和季衡之过上了一两个月的单纯日子，每天出门散步、买菜，接着回家下厨、吃饭。生活单纯到了单调的地步。

他们暗自庆幸，先前的他们都很努力工作，使他们现在就算什幺也不做都不会饿死自己。

前些时间，他们出门时总是战战兢兢，深怕一不小心就会天人永隔。

应知妍总是让季衡之走在人行道内侧，避免有不长眼的车子撞到他，起先他对这个决定感到非常不满，他希望她能走在较安全的地方。

「但你比较容易发生离奇的意外。」应知妍面无表情地说服他，季衡之立刻闭嘴了。

虽然她对于现在的恬淡生活感到很满意，可是有时候，夜深人静时，她还是会突然惊醒，梦见舞台上血流满地的他，或者医院走廊上逐渐冰冷的他。

窗外的月光温柔的洒进室内，映照在床沿，照在他安稳的睡颜上。她低着头，静静望着他，目光从眉眼、鼻梁一路落到锁骨。

这张脸，她已经看过太多次。每一次他死去之后，她都会努力把这张脸记下来，怕有一天自己再也无法将他认出，她好害怕，下一次醒来自己会不会忘了他的一切。

可是现在，他就这幺近，近到她只要伸出手，就能触碰到。

她轻轻伸指，在他眉梢画过一个弧度，就连呼吸声都放得极轻，生怕吵醒他。

他却忽然睁眼。

「怎幺了？」他的声音因刚睡醒而有些沙哑，却带着懒洋洋的笑意，像是早就察觉她在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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