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防御性的手势,她在周聿安谈并购案时见过。
“小姐需要伞吗?”
司机探出头询问的瞬间,后座传来金属打火机盖合拢的脆响。
这样带着危险感的男人本不该招惹,却在一阵声响中,看见后座的车门打开,男人持伞过来。
那把伞的伞骨末端雕刻着衔尾蛇纹章。
岑霜最先注意到他的右手——他戴了枚很素的尾戒,在他的身上格格不入。
而那双手此刻正将鸽灰色真丝手帕递到她渗血的膝前。
这个姿势让衬衫袖口微微上移,露出腕骨上方半寸的黑色纹身,似乎是某种荆棘缠绕的拉丁文。
“需要帮忙吗?”
他的声音像雪茄掠过天鹅绒。
岑霜盯着他领针上的珐琅火漆纹样,她好像在哪见过。
雪松混着广藿香的气息冲淡了血腥味,她突然发现对方左眼睑下有颗泪痣,在雨中泛着潮湿的微光。
岑霜带着丝对陌生人的警惕,小声开口。
“我们似乎并不认识,我需要警惕你对陌生人的善意。”
安静一瞬,岑霜听见暴雨打在伞上的声音,擡眸时无意瞥见他喉间处有一小道细小的疤痕。
在她的注视下,喉结微微滚动。
“庄隽谦。”他忽然开口,“现在算认识了吗?”
岑霜怎幺也没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感觉到温暖的善意竟是在一个陌生人身上。
光看他开的车子就知道,这个现在和她坐在一辆车里的人非富即贵。
但是岑霜从没在京都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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