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灰色的SUV平稳汇入车流，将「Moments de bonheur」那精心打造的悠闲氛围，连同贺文谦那张情深款款的脸孔，远远抛在身后。

沈奕辰专注地操控着方向盘，目光固定在前方。

从芷晴上车以来，他一直没有开口询问。但在那透着一丝绷紧的沉默中，她能清楚感受到他对自己和贺文谦在餐馆里的单独对话并非毫不在意，只是不知道他担心的对象到底是她、抑或他们共同的目标。

车子停下在一个漫长的红灯前，他终于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平稳而冷静，并且带着丝毫不变的直接。

「他说了什幺？」

芷晴交握双手，摩挲着微凉的指尖。贺文谦那情深意切的告白在耳边萦绕不去，如反复刺扎着她神经的细针。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简略地说：「他跟我谈起了过去的事。」她顿了顿，「……他说，想我复合。」

身旁的移动式驾驶座传来细微的摩擦声，沈奕辰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住了一下，接着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追问。

沉默如厚重的帷幕笼罩着车厢。绿灯亮起，车子重新启动。他侧目看了她一眼，眉头微蹙。

「你脸色不太好，今天先回去休息吧。」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务实，随即他话锋一转，「你觉得贺文谦可信吗？拿到资料的机会有多大？」

这个问题将她从暗涌的情绪漩涡中拉了回来。她沉思了一阵，目光投向车窗，疲惫却清醒的脸孔映照在飞转的街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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