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翊愣住了，心口同时一紧，他听见陌榞提到「重生」，本以为只是随口一说，却在月光下捕捉到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神情，认真却带着一抹无奈。虽然只是短短一瞬，月色却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清晰分明，让赵翊牢牢记住了那一刻。

这个人，藏得很深啊！

赵翊忍不住多想，他们之间莫非真的有什幺过去？又是怎样的前世交集？

陌榞很快收回神色，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却再度问了一遍：「你，不是想重生吗？」

赵翊其实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他对重生从未真正期待过，顶多抱着半信半疑。一路走来，他在心里反复追问自己：有什幺后悔吗？有什幺未了的心愿吗？有什幺放不下的遗憾吗？似乎都没有。那些小事，好像也能慢慢放下。于是，他诚实地把这份想法告诉了陌榞。

陌榞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下一瞬，赵翊才惊觉，对方能听见自己的心声。或许这一路上，他的自问自答，陌榞全都听在耳里了吧？

月光洒落在荒芜之地，没有白昼，却永远有这一轮孤月相伴。乌云时常遮蔽，却总会散去，照亮他们的道路。

这一路程，陌榞话依旧很少，除了偶尔的问与答，基本上两人都是沉默的。反正走走停停，终究会到。

当他们立在城门下，擡头望去，只见一块巨大的匾额挂在门上，上头赫然写着枉死城。两侧各有守门者持戟而立。这时，赵翊才注意到，除了自己，四周还有无数魂魄正缓缓飘向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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