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又偷喝我牛奶！」

芷妍叉着腰，气鼓鼓地瞪着坐在她书桌旁、嘴角还挂着奶泡的知璇。

「我只是确认有没有过期。」知璇慢条斯理地擦嘴，语气冷静得像她没做错任何事，还仿佛在执行什幺神圣任务。

「哪有人确认要喝半杯的啦！根本喝爽的吧！」

芷妍气得耳根发红，像只炸毛的小猫。知璇轻飘飘地回了句：「那妳下次记得写名字嘛，连杯子都长得这幺普通，很难分耶。」

从小学一年级起，这种唇枪舌战就成了她们的日常。每一次争吵都像演戏，但又都认真得不留余地。

芷妍总是吵输，因为她讲到一半会语塞、生气、甚至眼眶泛红；而知璇永远沉着冷静，用「明明在讲道理但其实在激怒妳」的语气，把芷妍逼得直跺脚。

知璇比芷妍大半年，长得也高半颗头。这半颗头仿佛是老天给她的特权，让她永远有理由早一步、抢一步、说一句先。排队买冰棒时她说：「我比较高，先买很公平吧。」抢到最后一颗草莓口味时，她眨眨眼：「反正妳不是比较喜欢巧克力？」

而芷妍，总在怒火中烧时咬牙忍着，嘴里念着「我才不跟妳好了」，但过没多久又跟在知璇后头，一边翻白眼一边说：「等妳下次也没了我才不分妳。」

所有人都知道，她们这对青梅竹马「打打闹闹感情好得很」，但她们两个本人却从来不承认，只说「她很烦」、「我才不理她咧」──可下一秒，又一起出现在便利商店，一人买饼干，一人买可乐，默契得像是练过百次的搭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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