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急诊中心的灯光冷冷映照着湿润的地面。救护车与警车的警铃交织成一股刺耳的旋律，呼啸而来，在急诊门口紧急煞停。那一声急促的煞车响动还未消散，警车后座的车门便已被粗暴推开。

知璇穿着染血的防弹衣，满脸狼狈，额前的发湿湿贴在脸上，顾不得自己身上早已被鲜血与泥尘混合的脏污，她像发疯似的奔向救护车后舱。

「小心一点——这边、往外推——」救护员推着担架，而那躺在上面的人，白色的制服已分不清原本的颜色，只有一层又一层渗透过绷带与衣料的鲜红，将纯白染成一片骇人的红。

知璇一手扶住担架边，一手紧紧握着芷妍的手——那只冰冷、无力的手。

「你不能有事......芷妍，你不能出事......我不能没有你......你听得到吗？你要撑住。」她低声重复，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她的指节泛白，脸上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只是牙关紧咬，强撑着那副已近崩溃的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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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亮了数小时，一分一秒都如同煎熬。

知璇满身鲜血地坐在候诊区，双手紧扣在膝上，目光呆滞望着那扇冰冷的铁门。

门终于开了。

医师摘下口罩，看向众人：「人虽暂时脱离危险期，但因为失血过多，什幺时候会清醒还是未知数。接下来需要密切观察脑部压力与神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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