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男人依旧没有说话。他缓缓擡起脚，跨过天台边缘的矮护栏，坐到了大厦墙体的边缘位置。冰冷的墙体贴着他的后背，他却像是毫无所觉，只是微微屈起膝盖，双手随意地搭在腿上，目光依旧望着下方的城市灯火。女人见男人依旧不愿开口，也识趣地没有再继续追问，只是默默地走到他身边不远处站定。

二人就这幺沉默着，任由夜色将他们的身影包裹。风越来越大，吹得女人的发丝不断拂过脸颊，她却没有擡手去整理，只是安静地陪着男人站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远处的霓虹依旧闪烁，下方的车流依旧不息，天台上的两人却像是被定格在了这幅繁华夜景里，一动不动。许久之后，就在女人以为男人不会再开口的时候，男人低沉的声音终于打破了这份沉寂，他缓缓说道：“你不觉得太顺利了吗？”

这句话来得突然，女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男人是在跟自己说话。她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目光落在男人宽阔的背影上，轻声问道：“怎幺说？”她实在不明白，“那里”开放明明是期盼已久的好消息，怎幺会用“顺利”来质疑——他们等待这个机会已经耗费了数年光阴，如今终于等到，明明是苦尽甘来，哪里称得上“太顺利”？

男人听到女人的疑问，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大哥进去了有十几年多吧？”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某种重量，在空旷的天台上清晰地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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