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櫺洒进来时，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巨蟒缠住了。

呼吸困难，动弹不得。

我艰难地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肌肤，以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锁骨。视线再往上，是叶焚歌那张近在咫尺的睡脸。

平日里那个张扬跋扈、动不动就要杀人的女魔头，此刻安静得像个瓷娃娃。她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总是透着疯狂与算计的眸子。

如果忽略她此刻正把一条腿霸道地压在我的腰上，双手死死箍着我的脖子，这画面甚至称得上温馨。

我试着动了动僵硬的胳膊，想把她推开。

「别动。」

带着刚睡醒时特有的沙哑鼻音，叶焚歌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声，不但没松手，反而变本加厉地往我怀里钻了钻，「……暖炉，不许跑。」

我：「……」

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念了三遍『这是我自己选的』、『她是个病人』、『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

「叶焚歌，天亮了。」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冷硬无情，「还有，妳的寒毒已经压下去了，不需要暖炉了。」

叶焚歌终于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幽黑的瞳孔在最初的几秒有些迷茫，随即迅速聚焦，恢复了惯有的清明与戏谑。她定定地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沈清霜，妳知道吗？」

「什幺？」

「这是我十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她凑近我的耳边，气息温热，「没有噩梦，没有寒冷……只有妳身上这股讨厌的正道浩然气，闻着却意外地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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