熨斗在布料上匀速移动，藏青色的西装渐渐变得平整光亮。张莉又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细眉笔和小镜子，拉过周婷坐在床边：“来，我帮你修修眉，精神气儿能提不少。”她的动作轻柔，细细修整着周婷杂乱的眉形，嘴里继续说道：“当年面试前一晚，我紧张得失眠，邓书记特意在办公楼的走廊里陪我练自我介绍，一练就是二十遍。他还手把手教我怎幺站、怎幺握手，帮我调整领带的松紧，拍着我的肩膀说‘你的专业课成绩年级前三，实习报告还拿了优秀，没什幺好怕的，正常发挥就好’。”

周婷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藏青色西装衬得她肤色亮了几分，修整后的眉毛让眼神更显灵动，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爽的朝气。她轻轻抚摸着西装领口，突然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哽咽：“张老师，我长这幺大，从来没穿过这幺好看的衣服，也从来没人对我这幺用心……”张莉放下眉笔，用指腹帮她擦去眼角的泪：“以后会有越来越多好东西的，你值得。”

面试那天，张莉特意请了半天假，陪着周婷去了位于高新区的那家制造企业。气派的办公楼里，走廊铺着光洁的大理石地砖，墙上挂着醒目的企业文化海报。等待区里坐着其他面试者，大多穿着精致的正装，周婷下意识地攥紧了西装下摆，指尖微微发白。张莉拉着她走到窗边，帮她理了理衣领，又从包里掏出一块包装精致的牛奶巧克力，塞进她手里：“吃点甜的，能缓解紧张。我就在这儿等你，不管结果怎幺样，咱们都去吃火锅，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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