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很安静。

安静得不像有人站在那里，

却又沉得像一个人影足以压住整条走廊。

苏潾坐在床边，

指尖冰冷，心却烫得发痛。

顾寒川站在她面前，

像一道快被海水淹到胸口的防线。

「苏潾，今天……不要开门。」

他的声音是从喉咙刮出来的。

苏潾擡眼，声音轻得像雾：

「你知道门外是谁。」

顾寒川一僵。

他的沉默，就是答案。

—

门外再一次传来轻轻的敲声。

不是急促。

不是威胁。

是一种缓慢、像心跳的节奏。

咚。

咚。

每一下都像敲在苏潾胸口。

她的呼吸忽然乱掉。

顾寒川立刻抓住她手腕：

「苏潾，不要过去。」

可是她的身体……

真的在动。

不是她想往门外走。

是她的脚自己在往前走。

她第一次害怕自己的本能。

「顾寒川……」

苏潾的声音有些颤，

「为什幺……我靠近门的时候……心跳会变快？」

顾寒川闭上眼。

「因为妳的身体记得他。」

苏潾愣住。

顾寒川的声音压着痛：

「比记忆更早记得。」

—

门外的脚步往前一步。

很轻。

却像踩进她心里。

苏潾感觉整个世界的空气都往那扇门聚集。

然后——

门外那个男人低声唤：

「……潾。」

只有一个字。

但足以让她膝盖一软。

她胸口猛地一跳，

像心脏被什幺捧起来。

她的喉咙自动想回应。

「……阿——」

顾寒川瞬间抱住她，

整个人像要崩溃：

「苏潾！！不要！！」

苏潾被他压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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