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得很突然。

不是我按的，也不是她。

画面一黑，红色的 LIVE 消失，聊天室像被人一把关掉。

房间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声音。

我坐在椅子上，没有动。

心跳还没慢下来，但脑袋异常清楚。

我做到了。

至少这一次，镜头没有立刻把我丢出去。

「妳不该那样做。」

她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头。

她还站在那里。

不是萤幕里，不是镜子里。

是在房间里。

不是完整的实体，

更像一层刚刚对齐现实的影子。

灯光落在她身上时，边缘有些模糊。

我喉咙一紧。

「妳现在，是什幺？」我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

那个眼神，和刚刚在直播里完全不同。

没有被观看的平静。

只有一种被打断的焦躁。

「妳让规则乱掉了。」她说。

「规则不是妳说的算。」我站起来，「妳自己讲过，是镜头选人。」

她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第一次让我感到陌生。

「镜头不是神。」她说，「它只是习惯。」

「习惯看到同一个角度、同一种表情、同一种情绪反应。」

她慢慢靠近一步。

「而妳，刚刚让它看到太多版本了。」

我背后一阵发凉。

「所以呢？」

她停在我面前。

距离近到，我可以看到她眼里那种不属于我的冷静。

「所以它会开始修正。」

我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手机先震动了。

不是讯息。

是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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