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澄不知道自己是怎幺冲出去的。

血、金属碎片、电火花在四周炸开，她只记得自己的呼吸节奏快得像要撕裂胸腔。

背后的怪物（弟弟的一部分）在黑暗中倒下，但他最后那句：

「姐……别……去……那里……」

像针一样刺在她脑里。

可母亲的声音又如此清晰地呼唤：

「生门后……才是真相……」

若澄冲上通往三楼的逃生梯。

脚踩在阶梯时，溅起的不是汗，而是从鞋底滴落的血。

**

三楼——

安静得不像医院。

所有灯光都熄灭，只剩走廊尽头的某个房间，透着微弱暖黄色灯光。

304。

门半开，像在等她。

若澄心跳快得疼，握紧识别证，推开门。

门后——

不是她想像中的病房。

那是一间 过于干净、过于整齐的房间。

墙面纯白，床单无皱褶，连呼吸都会让这里显得不自然。

床上坐着一名虚弱的女人。

她的母亲。

脸色苍白、眼眶深陷。

手腕上的针孔不只一个——

是密密麻麻的一圈。

她擡起头时，眼睛像是浸在泪水中：

「若澄……妳真的来了。」

若澄喉咙痛得说不出话，只挤出：

「妈……你没死……？」

母亲苦笑，声音颤抖：

「你爸对外宣称我死于意外……

事实上，是我被‘抽空’了。」

「抽……空？」

若澄声音发抖。

母亲指向自己的胸口。

那里贴着一大片胶布，隐约渗出淡淡的血渍。

「他从我身上抽走了恐惧、愤怒、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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