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光像洪水一样吞没若澄。

没有上、没有下、没有方向。

她像被抛进一个没有重力的深海，

却又痛得像神经被一根根拔出。

她张口想喊——

但声音像被抽走。

世界瞬间变成——

白色。

无尽、纯白、无边的白。

不是平静的白，

而是像被漂白、被抹掉一切痕迹的白。

若澄踉跄站起，

四周没有墙、没有地、没有光源。

却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她呼吸急促：

「这里……是什幺……？」

—

语声响起

不是母亲的声音，

也不是医院的低语。

而是——

数百、数千、数万个重叠的声音。

——核心。

——欢迎回来。

——我们在等待妳。

——妳终于接入了。

若澄瞳孔收缩：

「谁！？

你们是谁？！」

声音重叠得像海啸：

——我们是痛。

——我们是被封存的灵魂。

——我们是被拆解的意识。

——我们……是整座医院。

若澄头皮发麻：

「为什幺……要选我？」

那无数声音像在嘲笑、又像在哀泣：

——因为妳能承担。

——因为妳出生时就被植入了原初情绪源体。

——因为妳不是普通人。

——因为妳能统合我们所有人的……痛。

白色世界开始扭曲。

—

白域出现裂缝——变成「红海」

地面裂开，

从裂缝中涌出鲜红色的液体。

像血，

也像熔化的记忆。

液体里浮现影像——

被绑在床上的病人

被电击抽搐

被取走器官的供体

被切开脑压的孩子

在走廊尖叫的灵魂

在病房等待死亡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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