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阳光刺眼。

一号擂台。

张虎站在台上，浑身肌肉隆起，皮肤泛着不正常的潮红。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上台前吞了一颗“爆血丹”。

“李墨寒，若是你现在跪下磕三个响头，叫我一声爷爷，我或许能留你一条全尸。”

张虎狞笑，双拳互击，发出金石般的闷响。练气五层的威压全开，混杂着暴躁的血气。

台下议论纷纷。

“张虎这是下了死手啊。”

“那个杂役死定了，这就是惹怒内门弟子的下场。”

李墨寒站在他对面，双手垂在身侧，神色漠然。

他没有理会张虎的挑衅，只是微微眯起眼。

【天道摹本】，开。

世界瞬间褪色。

喧嚣的人群变成了灰色的背景板。张虎那气势汹汹的身影，在黑白线条构成的视野里，充满了破绽。

尤其是那一团因为药物强行催发的红色血气，看似狂暴，实则虚浮。在他的丹田与经脉连接处（气海穴），有一根极细的线条正在剧烈颤抖，随时可能崩断。

“你废话，那幺多。”

李墨寒淡淡开口。

“找死！”

张虎暴怒。他右脚重踏地面，擂台石板龟裂。整个人如同一头蛮牛，裹挟着灼热的拳风，直扑李墨寒面门。

这一拳，足以碎石。

近了。

十步。五步。三步。

李墨寒依旧没动。

直到拳风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他才有了动作。

不是闪避，也不是硬抗。

他只是向前跨了半步，侧身，擡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夹着一张皱巴巴的、画着黑色鬼画符的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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