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大医院的VIP病房里，空气过滤器正在安静地运转。

千道镇坐在病床上，左手臂缠着厚厚的绷带，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全神贯注地……削苹果。

他的眼神专注得像是在进行一场脑外科手术。刀刃与果皮保持着精确的15度角，果皮连绵不断地垂落下来，厚度均匀得可以用游标卡尺去测量。

「那个……千顾问。」

躺在临床（为了方便保护，道镇强行要求把海拉安排在同一间病房）的具海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已经削了第四个苹果了。我们吃不完。」

「我在冷静。」道镇头也不擡，手中的刀光闪烁，「根据研究，重复性的精密手部动作有助于降低心率和整理混乱的思绪。我现在的大脑里全是……乱码。」

海拉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这是道镇削的第一个作品），嘴角忍不住上扬。

「是因为救护车上的事？」

道镇的手滑了一下，完美的果皮断了。

他僵硬地放下刀，擡起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透过镜片，海拉能看到这位天才侧写师的耳根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粉红色。

「关于那个事件，」道镇清了清嗓子，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发表学术论文，「我事后分析了当时的环境变量。狭窄空间、高浓度的一氧化碳导致的缺氧、以及吊桥效应的延迟反应……这导致了我的前额叶皮层暂时失去了对边缘系统的控制。也就是说，那是一个非理性的、冲动的、不符合我行为逻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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