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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里面》
前阵子被我写进这篇小说的其中一个角色,跟我说:
「把它寄给我看看吧。」
因为得知她要在月底前把店收掉,去日本读书,我跟朋友在营业时间去店里替她送行,那天店里生意不错,两桌客人已经就座开始畅饮、点歌,一看到我们进门还是一样热心的招呼。
她端了一壶茶给骑车的朋友,从柜台后的小透明小冰箱里拿出两罐台啤,知道我几乎不沾酒的朋友一脸惊讶一直阻止,她还是拿了冰桶和两个杯子,把放在我面前的空杯装满冰块,拉开铝环,一下把它斟满。
带着泡沫的金黄液体从冰块的缝隙渗透,发出移位后互相叠碰的清脆声响,一拿起来就会闻到酒精的苦涩味,我的舌尖不习惯负载那种苦,怎么都喝不顺。
也知道其实不是这个苦味润喉,味觉只是过渡,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喝醉,让酒精在身体里二度发酵,好像冬夜里的一小丛柴火,麻痹了思绪只专注的盯着火光、感受热度,大声喧哗或哭泣,取完暖就安静各自散去。
我没有抗拒的拿起,小口小口的喝,玻璃表面凝起冰透的薄雾,一瓶啤酒是我能承担的范围,而且我当下就只想顺着她就是想跟我喝一杯的盛情,她把自己的部分一口干尽之后,又起身招呼客人,她说话总是态度果断,坚决明确,滤掉多余的东西,充满明快的说服力。
音响传来男客人浑厚有特色的歌声,要说话都得提高嗓门,总是说个几句就要喝几口酒休息一下,这里的气氛就是这样,放任的喧嚣,让妳不得不一起参予其中。
朋友似乎跟她提过我将她的形像写进小说的事情,她跟我说要我当场用手机传给她看,我回说那篇没有发表出来,所以我先找了一篇也是以她的店为基底写的散文丢给她,她看完之后一直说好想拿笔写点什么啊,但她写不出来,一边帮我把酒杯倒满(不会喝酒的人感觉那瓶台啤好像无底洞一样怎么都倒不完,大概是冰块融化不止稀释还让它继续增生了......)率性的用她的杯子敲响我的杯子边缘,一边说:
「写这篇是妳30岁的时候吧?妳现在应该再写一篇,两篇放在一起比较,一定很有趣吧?我等妳喔」
我应该是有答应她吧?
早上我在包包的暗袋里,发现了一张对折发皱的纸,是她店里的点歌单,空白的背面写着一串MAIL,我才记起我答应要把这篇小说寄给她,其实里面也不是真的她,我改造她的故事,润编成能与故事相仿的剧情,我采用得是她真实活着的形象,能让交会的人深刻记住的气息,架空一个角色也可以,但我就是喜欢把她们活生生的摆进去,饱满而清醒的在我的字距里呼吸。
我斟酌了一会想着要不要寄给她,因为自己很清楚这篇并不全是谎言,也不是为了写好一篇故事而写,我故意让它长成这种歧异的模样,亲手搭建它然后弃置,再回来看它布满了苔藓,厚灰与土壤,木柱断裂,墙壁驳裂,窗台引渡薄弱的光线,满地的雨痕和晒伤,在原处不发出任何声响,是一张已经迁空的旧城址地图,只是替我标注着不能再兴筑的某种衰败的乡愁。
而到今天我拓开自己最大的改变就是,明白了不该再永无止尽的追逐只为了替所有的一切,验证出一个意义,那其实是一种退步,然后终於坦荡一些。
我还是不喜欢喝醉。喝到一半时,朋友跟我说:「过了好多年以后,也许我们都不在了,只有妳的字还会记得我们,被妳留下来。」
我开玩笑回说我最近泪腺很发达小心我哭给你看喔,他说看来妳真的喝多了啊。
但我说得是真的。
我还是不要时常喝醉了,我想要时刻都清醒的,把你们好好的记住,每一天其实都是,永恒的一日。而我等下还是会把这篇小说寄给她吧,毕竟我越诚实,其实就越自由。
临走之前我给了她一个拥抱,对现在真实活在此刻的我们来说,比起我用几百几千个字延长记忆储蓄的质量,一个拥抱,实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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