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片死寂,只有他一个人。
班导师最后决定放同学提前回家,其他人三三两两聚集,而他拒绝所有邀约,只是转身离去。
柳宇凡躺在床上,窗外的蓝天看起来清澈地不可思议,一片云都没有;阳光照进来闪闪发光,洒在他的胸口,温暖异常。
一切都很宁静。
偏偏是这样的日子。
手机通知跳不停,没有一条来自那个人的讯息。
他连查看都提不起劲。
柳宇凡闭上眼,在黑暗中默数自己的心跳声。
一边数着,一边调整自己的呼吸。
心脏还在跳动,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忽然他紧抓胸口,有一瞬间很厌恶自己。
昨天他跟妈妈吵架,他们吵了很久,激动又生气,等到他冷静下来之后已经很晚,所以才没有及时看手机。
错过了。
杨旻宇的一通未接来电、四条未读讯息。
妈妈说他不负责任、不善解人意,不读讯息、没有回报自己在哪里,说他们兄弟俩为什幺总是要她担心。
「你为什幺要这样?你不知道妈妈会担心吗?」妈妈声音尖锐地喊,「考完试为什幺没说一声就不见?」
「没有说会晚回家是我不对,对不起。」这点他无从辩解,但柳宇凡心中有些不平衡,「——可是我也说过考完试会跟朋友去玩了啊。」
后面这句话一说就完了,妈妈的怒火彻底被点燃。
居然还跟她回嘴?这哪里像是知错的样子?
「你可以再告诉我们一次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而且我有说你什幺吗?还这样回嘴?那幺晚回家到底在做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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