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口吻描绘这件事，一切是那幺不可思议。

我听见他提及此，像是他为我敞开了一扇门。

一扇，通往他真实的门。

*

「人人都有自己的道理，我的话，嗯，我自创了一套适用于自己的理论，姑且叫它『砝码论』吧。」

「国小的自然科学课上玩过砝码吗？当一只可以悬挂物品的天平摆在你面前，要使天平倾斜，必然得在其中一边增重才能达成这个结果；如果两端都有悬挂东西，重量一致，天平保持平衡，那幺也得在其中一边做增重或减重才能让天平倾斜。而我选择放上去左右天平的东西，是砝码。」

「妳知道我，也知道秦昭。那件事过后我变得有些偏颇，我不愿意让关系的天平倾斜，处处计算欠与偿还的重量，过度为之的副作用是心态上对人漠视，好比说，有个人与我的关系是一座天平，他很热情，善良地对每个人付出相当多的善意，同时他也不吝分享他的快乐，或提供过去的糗事让大家笑一笑，这时候他无意中在我们的天平上加了好多砝码，天平往重的一方倾斜，我快要被拉过去了，我受到了影响。

于是我拨出一些说出来也无伤大雅的事，我回应他的热情，向他释出同样的善意，慢慢叠加我方的砝码，希望早日达到平衡。过程中他可能没有自觉自己的友善于我而言是一种施压，就当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必须让天平的两端维持均衡的重量，这对我来说才意味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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