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通往天堂，怯懦通往地狱。——塞内卡

每日每夜的恐惧终于蔓延开来，盈满我的全身、我的手脚，我的每一块内脏。

在例行性段考即将到来，老师让我们自习读书的这天，我趴在桌上，十只手指疯狂抓挠着自己的双臂，一面用身体撞击桌椅，一面无声痛哭。

我感觉自己被关在一个又小又透明的箱子里，我可以看见大家，可以看见他们错愕惊惧的脸庞，我在箱子里不断死去、重生，我试图求救，却没有人对我伸出手。

救救我。

谁来发现我。

我好害怕。

我快要死了。

我喘不过气。

一片黑暗之中，忽然有只温暖而干燥的手碰触了我——是老师。

而在老师身侧的是一脸担心的季然，还有我们共同的好友，小唯。

我放声大哭了起来，老师温柔地轻抚我，将我扶起，带离教室。

学校里有座很美的庭园，我和老师并肩坐在其中，老师静静地陪伴着，直到我的哭声渐歇，空气中剩下抽噎的声音时才开口。

「小卉……妳怎幺了呢？愿意和老师说吗？」

我擡起头，老师今天穿着一身浅绿色套装，脸上充满岁月的刻痕，但此刻这一切，在我眼里，都是如此的柔和。就连脸上那些线条也是。

我张了张口，又闭了起来。

就算说了又如何呢？老师真的能够理解我吗？我喜欢上自己的好朋友这种事？还有我的恐惧、我的害怕？

「……没有……」

几经挣扎，我还是什幺也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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