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终末

睁开眼时，不知年岁。

先恢复的是听觉，漫天嘈杂，震耳不绝，沈寂的思维开始转动，他思索良久，终于明白那是蝉之鸣响。

小小的躯体，耗尽生命的高歌，其实他并不那幺排斥。

只是在声响的间隙，又有什幺偷偷参在其中，细细碎碎，唠唠叨叨，很熟悉，让他有点恼怒，又有些想要一直听下去。

最后他终于睁开了眼，便见到白发的男人对着他浅浅一笑，艳红的眼里满是愉悦。

「总算醒来啦。」那个男人这样说。

仿佛有只手一点一点拨开迷雾，记忆开始涌现，如无数张图画，在他脑海里连成了一幕幕的故事。

他想起来了，即使诛杀这男人的机会就在眼前，他还是向另一个男人下了战书。

为了一探剑道真意。

也是为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缘由。

反正，他就是不想动手。

只是，明明真切的感受到自身生命的流逝，为何又会做了这样的梦？不，鬼魂也懂得做梦吗？

初醒的虚弱让杀无生很快又睡了过去，只有一只手，牢牢揪住那白发男人的一片衣袖，怎样都不肯松手。

意识完全沉寂之前，他似乎听到了轻浅的笑声，又有什幺抚过额际，带来微温的暖意。

***

幽微的笛声萦绕着整个房间，窗外阳光极盛，蝉声嘹亮，掩住了鸟鸣啾啾，向窗外看去，还能见到满目的绿意，组成炎热而充满生命力的夏日。

「咳咳！」笛音忽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低沉的咳嗽声，一发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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