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花鸟楼的头牌、经营者，不但服饰得是楼里最讲究的，包括食衣在内都得注意，沐浴的水得先烧开放凉，免得脏东西折损皮肤，水里搁的花最少得有3种，才不会过度单调，头发得用牛角梳理才不会发毛，最后用不散发碳味的火烘干。

衣服放满4个柜子，和腰带一起用纸细心收好，他并不常添购新衣，顶多一季添一件；孔雀喜欢漂亮衣服是有名的，不时有客人借此想讨好，都因太过贵重为由而遭到婉拒。

只有他能决定自己是什幺样子。

盘上头发，由下至上插上当季花卉为主题的发饰，花都是不久前才挑过剪下，香气和色泽都和长土里时无异，枝交枝花叠花，孔雀随意的插上小朵牡丹，样子配上绿玉发簪刚好。

「海芋，帮我拿发簪来。」

还未固定的头发不能放手，他唤着，四周静悄悄的，门外没有影子。

「真是。」

他只得再拆下发饰，放开盘起的头发，起身在小盒子找出发簪。待弄好头发，就着铜镜抹上白粉，用熏黑的柳条沾上水，画出两条粗短的眉毛，接着打开贝壳，里头残留一抹红，远不够用来抹唇。

最近的海芋当真迷糊过头，交代的事情时常怠慢，有时还忘记东西收到哪里。

现下就要见客人，和其他小姐借有损颜面，无奈之下只得素着唇，降低脸上其他颜色免得奇怪。

「啊，孔雀姐。」

杜鹃叫住他，正值生长期的男孩特别会长，小两岁的他已经比孔雀还高上一个头，脸孔摆脱稚嫩，多上几分男人气，肤色黝黑的他有一票花钱大方的女客，也有几个好此味的固定男客，甘心拜倒在杜鹃的爽朗蜜语里，大大增加花鸟楼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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