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去特异的妆容，脱去白衣，画笔重新描绘出眼睛轮廓，矿物结晶沾上油，用板子上研磨出一橘二红一白，孔雀用夕阳红在唇上画出弧度，抿抿嘴，铁的味道在喉间散开；换上黄底黑叶的衣服，白衣挂回到架上，孔雀还是觉得它待在架上最好看。

这些步骤花去不少时间，客人早都进来坐定，和小姐们玩成一片，远处都是笑声，琴轻敲慢弹，他想起了梅花，想起她把故事混入琴音，还有她倒卧地板、全身发白的样子。

「季先生在催。」

海芋推门进来，有点不知道眼睛该看哪。

「马上去。」

裙摆长长的垂到地上，每走一步就会发出沙沙声，地板每天早上都会擦上3、5回，免得弄脏小姐们的漂亮衣服，一个小毛头还没孔雀的膝盖高，死命扭着抹布，累也装作忙录的样子，免得被打骂。

他停下脚步打量着男孩，自己进来时年纪没那幺小，地板没擦两年，却也够久了，当时他擦得很用心，并不是怕被骂，而是想要是能捡到一个宝石黄金，或许能逃出这里、养活自己的爹娘。

「孔、孔雀……嗯。」

男孩这才发现被看着，紧张得不知如何叫他。

没等男孩解释，孔雀转身丢下他，他讨厌小孩，那会该他想起以前，想到那些没有明天的日子。

安排的厢房很远，在庭院的另一个独立区域，得先下地走过石地才能到，对行走不便的孔雀来讲路程更长，但只有在那接客，他才不会觉得难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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