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事说完了。」巧宁把衣服裹紧一些，希望获得一些温暖。让身体保暖容易；但是有甚幺能让已失温了的心再度温热？

「妳这幺不远千里而来，到了最后却不愿意听妳父亲的说法？」

「不需要了。」今夜，巧宁的泪水流了又停，停了又流。此刻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一些。重提这些往事时内心的纠结与挣扎也告一段落，她很高兴自己有勇气将过往回忆一次、将它们倾诉出来。

她细细地体会自己内心的声音，着实感觉好多了。

「好了，我说完了，总算该你了！」巧宁重拾笑靥，对着周寻说。

「可不可以让我欠着？」周寻面有难色，推托地说：「时候不早了呢。」

「不成。你非得现在说不可，这是我们的约定。」巧宁的态度很强硬。

周寻只好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妳陪我走一段，好吗？」

¶ ¶ ¶

他们俩离开了「苏堤春晓」，重新步上苏堤的徒步区。人烟已经稀少了许多，岸边的摊贩与租船店也早已打烊，只剩远远的东岸灯火相互辉映，为湖中增添了一丝生气。

他们沿着狭小的曲径走着，如柳暗花明又一村似的，他们到了一个偌大的庭院。柳树弯腰弯进了湖面里，湖面上静静地波光粼粼，露台上的碑文以繁体字写着：「古来曲院枕莲塘，风过犹疑酝酿香；薰得凌波仙子醉，锦裳零落怯新凉。」

「这儿是『曲院风荷』。」周寻说：「我的故事适合在这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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