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元2005年11月，杭州临安

我告了一周的假，除了让四哥替我像他爹求情以外，我没能为我爹做些甚幺。又让他老人家在临安的小诊所里头待了快十天，四哥总算捎来了短信。

我已经忘记那封短信的详细内容。大意就是：他已经替我张罗好市中心的住处，随时可以联络他，方便尽速搬迁。我赶紧将这个消息捎去家里，让家人赶紧准备准备。

我赶着十一月初的一次双休回家。家里头该上身的细软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只剩大件的家具还没决定要不要搬去。

看着我父亲坐在轮椅上头的模样，心里头只有酸楚的滋味。若不是四哥，这样的日子还不知道得过多久。

「你可得好好谢谢那位同学，要不是他......咱们家实在不知道该怎幺过活了。」妈千叮咛万嘱咐，拿给我一个红包送去给四哥，就怕我礼数不周。

「咱们家出不起大钱，但总不能这样麻烦人家，白吃白住的怎幺说都不靠谱。你拿去给你同学，说是该补的钱日后一定给他补上。」舅舅与说时也塞给我一个红包，让我拿去给四哥。

那两个红包都厚厚实实地，总地来算也有两三千块。我将两包的钱汇整成一包，慎重其事地放进口袋里，寸步不离。

¶ ¶ ¶

周日乔迁，连老同学三毛都赶来帮忙了。我们随口谈了些近况，得知他最近也谋着进城做些杂工。

「我这辈子注定是腾达不了了。」他神色黯淡地调侃自己：「能不为下一餐饭苦恼，就不枉此生了。」听了他这一席话，我心里很是替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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